種一棵玫瑰在她的脣齒間

 

《野玫瑰盛开的地方》描繪的並非一個唯美真愛故事情節,而是連環凶殺案中的一樁。據傳這首歌曲來源於蘇格蘭的都市神話:男人與女人愛慕,隔天帶著花瓣前去邀約,第二天他在湖邊殺掉了女人,接著在她的脣齒間種上了一朵野玫瑰。詞作詩意是完美的,四天的故事情節,段落體式的描述。NICK CAVE和Kylie Minogue的合唱是完美的,NICK所表達的做為殺手的冷麵與深邃,Kylie所表達的做為美人的不諳世故和對幸福真愛的熱愛,此種話劇衝擊力的碰撞,就在你一段我一段的合唱裡,用極其平淡的描述唱法委婉道出。而以合唱的方式來講訴那個凶殘的故事情節,或許又多了許多唯美和纏綿。

給我看這些玫瑰,接著我們親熱

極為凶殘的暗殺鏡頭如在眼前,這是一首歌極有氣氛感的曲目,能輕易其舉將你帶向恍兮惚兮的暗影之地。有氣氛感的經典作品也許並不完美,但是一定充滿著了故事性。它是感性的,縈繞的,流動著飽滿的情緒,似霧如風,飄忽不定,將你圍困,緊緊包裹。

即使我的名字是Elisa Day

我吻她告別,我說“所有的迷人本應歸於喪生”

(男聲)

這首歌曲開篇就極不正常,注意歌詞的分詞:“They call me wild rose”,這兒用的通常現在時,更何況是這時連環凶殺案已破,現代人都已經曉得了野玫瑰下的真相。爾後半句“but my name was Elisa Day”,該處卻用的是通常過去式,也即Elisa Day已不在世上,敘述者是以一個亡魂的口吻來描述他們與嫌犯碰面直到遇害的過程。Elisa Day是一個迷人純潔而迷茫悲傷的女孩,女人以一個保護者和引領者的姿態發生在她的世界裡,獲得了她的全心愛慕。而另一方面,Elisa Day又正好暗合了女人病態迷戀著的女孩詩意,因而一步步接近她,誘惑她,直至最後把她完完全全地據為己有——最終不朽的是喪生而非真愛,即使只有喪生是不容超越的,喪生意味著活著的實存的最後機率。

(女聲)

Where The Wild Roses Grow

做為男性,對《野玫瑰盛开的地方》和《处女泉》中女孩的遭受,都有不寒而慄、寒毛直豎之感,千萬別和陌生人說話,確實是真理中的真理!觀看整部影片和傾聽這首音樂創作都是須要靈魂風速的,特別對於男性來說,你的情感會受到煎熬,會被強烈的絕望攫住。從曲目到電影,在內容上都延續了文藝復興“驚悚片題材”,一種傷痛與驚恐、恐懼及黯然的情緒貫穿始終。無法撫平的創傷與遲遲不來的救贖,這三層總重量直壓得人氣鬱,久久難以釋懷。前者以腐朽陰冷的韻味襯托出鮮紅的野玫瑰的永生,後者以處女泉的潺潺湧流而出,讓罪惡世間重返了宗教信仰的純潔,以及人本身在滌盪後的自我回歸。兩樁女孩暗殺該事件,被表現得如此暴力行為又如此寧靜,既有獸性的另一面,又有人性的另一面,但到最後,更讓人顫慄的生死愛慾,都匯入了生生不息的宇宙心靈的洪流。曲終的嫋嫋餘音,或許在人耳邊輕聲講訴一個久遠的古老神話,沉靜而安謐。

For my name was Elisa Day

Why they call me that I do not know

But my name was Elisa Day

聽Nick Cave的EMI,就好比是沉溺於痛苦與驚恐的折磨之中,恐懼及黯然的氛圍像是斧頭通常攪動內心深處的喉嚨,一種刻骨銘心的傷痛與留戀,令你墮於Nick Cave的世界裡不能自拔但是越陷越深。每次聽這首《野玫瑰盛开的地方》,我經常會想到英格瑪•伯格曼主演影片《处女泉》(1960年),整部電影依照文藝復興丹麥民歌翻拍。故事情節出現在14世紀末丹麥農村,農場主託列讓丈夫麥列塔叫醒兒子卡琳去修道院出席晨禱。在卡琳的請求下,託列同意讓未婚先孕的養父英格麗同去。在趕赴修道院的馬路上,一直妒忌卡琳的英格麗藉故不再陪卡琳走下去,之後不幸出現。卡琳孤身一人步入森林,碰到了四個牧人,不諳世事的她主動跟對方搭訕,並一同就餐,然而厄運也隨之降臨。卡琳被四個牧人強姦並槍殺,尾隨而來的英格麗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中午,牧人陰錯陽差走進託列家請求留宿,並掏出卡琳的血衣向麥列塔兜售。夫妻倆瞭解到事情的真相,只好將流浪漢殺掉為兒子報仇雪恨。隨即,自己找出兒子的遺體,此時,在兒子的身下忽然湧出一股清泉。處女泉,一個可說是偉大的詩意。開頭井水噴湧,既是雙親無盡的淚水,也是天主及時的澄清,也是養父洗刷罪惡的懊悔,還是卡琳雖遭姦淫卻依然純潔幸福的象徵。處女泉汩汩而流,洗濯了罪惡之血。我總覺得伯格曼是從文藝復興橫越而來的人物,他將虔誠的宗教信仰感攝製得很到位,母親拔樹的攝影機頗具聽覺衝擊力,在一剎那,他就是神的使臣,代神公平,開頭處的神蹟也確認了這點。

《野玫瑰盛开的地方》(《Where The Wild Roses Grow》)是NICK CAVE和Kylie Minogue獻唱的曲目,收錄於單曲《Murder Ballads》。初聽這首歌曲,我曾大驚失色、魂飛魄散,無法理解居然有人能作出這么一首歌曲來,將人內心深處對於喪生的渴求和對迷人的欲求以一種讓人顫慄的音樂創作方式表達出來。再後來我曉得了NICK 有哥德女王的榮譽稱號,這首歌曲是他與BAD SEEDS的單曲《Murder Ballads》(喪生民歌)中的一首(《死亡民谣》是一連串短篇凶殺案故事情節:那個單曲中敘述的這些人,一個個用千奇百怪的方法死掉),每一首歌曲都是表現內心陰暗與脆弱的,在音樂創作迴環往復的詠歎中都蒙著兩層怪異哀豔的美感。

發現中西方人文在面對同樣主題時,尋求永生宗教信仰的救贖詩意驚人一致。比如,中國現代史上首部長篇小說長詩《孔雀东南飞》的開頭,是這種的:“三家求同葬,同葬泰山傍。東西植樟樹,左右種梧桐。枝枝相覆蓋,葉葉相交通。中有雙飛鳥,自名為鴛鴦,仰頭相向鳴,夜夜達五更。行人駐足聽,寡婦起彷徨。多謝後人人,戒之慎勿忘!”動人的真愛在世間難得圓滿,情人不得不勞燕分飛,一個舉身赴清池,一個自掛西南枝,但在自己的墓地,在自己皮膚上長出來的樟樹梧桐,枝枝連理,茂盛幽深,下面逗留的小鳥,雙宿雙棲,自由歡樂。當一切分裂與水解,一切產卵與喪生,一切公益活動與變易,橫越喪生的墓穴,迴歸天地大化之時,都展現出一種無可形容的迷人聖境。不論中西方人文,凡曉得用各式各樣感覺去捕捉住此迷人神奇光影的,此光影都給經典作品帶來了一種超現實性的體驗,人沉入這千迴百轉、不見底端的空間中,被震撼,被照耀,被啟示。

但我的名字是Elisa Day

曲目中數次用“scarlet(猩紅)”,“bloody(血紅)”,或者“crimson(深紅)”來形容野玫瑰,讓野玫瑰有了一種不寒而慄的恐怖質感。“planted a rose between her teeth(種了一棵玫瑰在她的脣齒間)”那個語句,讓我每次讀到,都會心率快速、呼吸失調。男孩的名字是“Day”,意譯是“夜間”或“日子”,現實生活的該事件是一個本如白晝般幸福的女孩被槍殺後埋在臨河的沉積物下,野玫瑰的根系吸收著她的養料日漸嬌美猩紅,而地下的人卻隨著時光推移慢慢腐壞,但靈魂的該事件或許是:對美、對愛、對極致喪生的膜拜,永遠年長的女孩以口噙紅玫瑰的完美特徵,自此永恆定格在推移的時光之中。沒有人能永遠年長,除非你死去。假如死時你很年長,便永遠都這么年長。最後兩天之後,這朵玫瑰在任何的情況下,它始終是玫瑰。

作者:黎荔

她躺在堤壩上,連風也輕飄得不肯驚動

They call me The Wild R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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